Rummy

最近跳了京剧猫的坑！疯狂补番！又开了点别的脑洞，卡文卡得死去活来_(┐「ε:)_，一周没更了，还是把五章发出来吧……存稿告罄，后续节奏可能会有点奇怪，我会努力修的_(:3 」∠)_

注意：ABO世界观，现代paro，大量年龄操作。这章秦医生暂时下线，大量篇幅是对庄周背景的描述，私货很多，如果触雷可以来揍我(○’ω’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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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五）

  庄周回到值班室拿包时，蔡文姬正在吃零食。看到他神色如常地进门，小姑娘被吓了一跳，不顾嘴里刚塞进半块饼干，从椅子上跳下来凑到他跟前：“没事吧？怎么搞的，你替墨翟值班被主任逮到了？他没有为难你吧？”

  “没……我照实跟他讲了，他说下不为例。”庄周还是老样子，语速慢慢的，反而是蔡文姬紧张地瞪着眼睛。看她这个样子，庄周想了想，又补了一句：“秦主任还是通情达理的。”

  没想到蔡文姬更惊讶了：“他？通情达理？？”搞得庄周也有点不确定，迟疑着点点头，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书。“可是，据说你们儿科主任挺不好说话的呀。”蔡文姬见他确实不像受过批评的样子，才又坐回桌前，“你还是注意点吧，万一他背后给你穿小鞋，动你的实习成绩……噫，瑟瑟发抖。”

  庄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，听蔡文姬越说越离谱，有点哭笑不得：“不会吧。主任人挺好的，跟我说以后午休可以去他的休息室，还借了书给我。”

  没想到小姑娘的声调又高了八度：“他的休息室？哇，图谋不轨！”

  “谁图谋不轨？”说话间，墨翟怀里抱着几个空输液瓶推开了值班室门，“……秦主任？”

  蔡文姬马上收声，警觉地看了看门口：“噫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“好像是他的信息素味，攻击感还挺强的，闻着有点不舒服。秦主任来过？”墨翟放下怀里的输液瓶，腾出手来揉了揉鼻子。蔡文姬耸耸肩，指指转身去收拾东西的庄周：“替你值班被逮个正着，刚从他们主任的私人休息室回来，估计是串味儿了。”小姑娘把“私人”二字咬得很重，朝墨翟眨了眨眼睛，一脸八卦。

  墨翟没听出她话外之意，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唉，本来该是我去挨训的……”

  庄周装好书，把白大褂也脱下来叠好，塞进他的蓝色双肩包里，把刚才的话又讲了一遍：“没关系，主任没有为难咱们。他说下不为例，以后如果有事，提前请假就好了。”

  “行。今天麻烦你了，过几天有空请你吃饭。”

  “嗯。你们都到岗了，我就先回去啦。”

  庄周的白大褂里面穿着宽松的水蓝色短袖，胸前还印着一只Q版的鲤鱼旗，半合眼睛背着双肩包，像个困倦的高中生。他强打精神走到医院边的公交站时，头脑已经有点混沌了——他从小就嗜睡，平时更是一下班就回宿舍补眠，今晚的事干扰了他的生活规律。好在实习宿舍虽然不在医院内，但离得不远，坐车两站就能到。庄周摇摇晃晃地走下公交车，迈着小步上楼，脑袋一点一点，闭着眼睛推开宿舍门，差点撞到正在门后看外卖广告的孙膑。

  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？”个子比庄周还要矮一点的小Beta扶了他一下，顺势往身后不远的床边一递，庄周便稳稳地趴在了床上，脸埋在枕头里，说话声几乎听不清：“帮墨翟值班被主任发现了……”

  “这么惨，那你岂不是要被扣分了？”

  “……没有啊，主任挺大度的，还借了书给我……虽然我已经看过了……”

  捏着手机正在纠结晚上吃煲仔饭还是盖浇面的孙膑，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咔哒响了一声：“你是他抓的第一个违纪，居然没有从严处理？”

  “……没……”

  “他看起来那么严肃，我总觉得他跟那帮四五十岁的院领导是一类人。”孙膑实习以来，唯一跟秦缓有过的眼神接触就是刚见面那次，对他的印象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，看人冷冷的，被他盯得久了会觉得浑身发毛。

  “……还好吧……也不是那么死板……”庄周侧了侧脸，从他柔软的枕头里探出个鼻尖，声音轻得像梦呓一般，嘴巴开合的幅度小得几乎能忽略不计。

  “没事就好咯，能跟他搞好关系也行，说不定最后实习结束还能给加点人情分……你晚上吃点什么？一起订吧。”孙膑愉悦地给自己点了煲仔饭套餐，转身问庄周时才发现他已经维持着刚才趴下的姿势睡着了，背包没摘鞋子没脱，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。

  好吧，每日所需睡眠时间远超常人的庄周同学。孙膑叹了口气，动作熟练地帮庄周把背包摘下来，鞋子脱掉摆在床边，再把被子从他身下抽出来盖好。大学四年摊上这么一个言行都随心所欲的室友，孙膑早就见怪不怪，还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把以各种姿势入睡的庄周摆成正常睡姿的技能。每次收拾完之后，孙膑还会有点老妈子心态地想，等庄周毕业以后，没了自己这个室友，他每天还能不能在睡着之前摸到床。

  孙膑有时候会很疑惑，庄周是怎么顺利长到这么大的。

  他和庄周在学校里住双人寝，比普通的六人寝面积小了一半，学校特批仅此一间，在Beta男寝室楼一层的角落，杂物房隔壁。只因为庄周的信息素味道特殊，Omega们又天生对气味比较敏感，没人愿意跟他住一间寝室，学校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，跟庄周的父母沟通后把他安排在了学生普遍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寝室楼，还给他选了“没什么攻击性的”室友。

  嗯，因为我是新生里出名的好脾气。孙膑微笑着想。才不是因为个子矮。

  刚认识庄周时，孙膑还担心过这位室友的精神状况。他好像从来没睡醒过，课余除了吃东西做作业就是睡觉，社交活动几乎为零，偶尔在他心情好时，才会和孙膑聊聊天，给孙膑描述他光怪陆离的梦境。庄周讲得最多的，是他梦到了脊背宽阔的蓝色大鱼，自己伏在它背上小憩，鱼能化为鹏鸟，双翅舒展，若垂天之云，翅羽之间有蝴蝶飞舞，透明的蝶翅扇动时犹如清水浣纱，落在他的肩头指尖，闪着七彩虹光。

  孙膑初听时觉得惊悚，怕庄周是从小受人偏见，被逼出了什么精神疾病在说胡话，后来才发现，庄周这人是真的只按自己心里那套规则逍遥自在地过日子。他的梦境不着边际，想象奇崛，有时孙膑听着听着也不免神往。

  可惜庄周也做不到不食人间烟火。孙膑在和他成为室友的第二天就知道，庄周并不喜欢学护理专业，这只是父母看着他严重偏科的学习成绩，替他选的一条路——毕业后在公立医院做个护士，工作稳定，对一个不急着嫁人的Omega来说足够好了。

  “我知道时志愿已经填好了，顺其自然吧。”

  孙膑问过庄周为什么不试试反抗。那时候庄周斜倚在床头闭着眼睛，好像还没醒过来，说梦话一样回答他，潇潇洒洒。

  今非昔比咯。孙膑思维跳跃地想到，曾经恣意随性的庄周如今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，甚至要抗拒着困意应付医院领导。而且学校外的世界还有一大帮如狼似虎的Alpha，觊觎着这些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Omega……

  做Beta还是挺好的。下楼取外卖前，孙膑怜悯地朝睡得正香的庄周看了一眼。

  嗯，似乎信息素气味这种软性条件完全被忽略掉了呢，孙膑同学。
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