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ummy

返校两天没有网，赶着七夕的尾巴用手机发点东西吧|･ω･｀)没有贺文，只有在高铁上脑的段子，不好意思发，还是更第四章好啦(･∀･)，手机发格式可能不太对，见谅哦。

注意：ABO世界观，现代paro。年上设定，有大量年龄操作。沉迷细水长流，进展缓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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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四）
  秦缓看着他的背影又入了神，直到被刘邦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回现实：“嗬——这信息素，我牙根儿都麻了。你们医院的小护士还挺有个性。”刘邦左手揉着鼻子，右手小心地握着水果刀，从刚削好递给张良的苹果上切下一小块填进嘴里。秦缓瞥了一眼故意往张良颈间凑的刘老三，嗯了一声算回答。
  “他没犯什么大错吧？”张良倒是看出点不对劲来，刚才他在一边瞧着那个实习生的言语举止，留下的印象还不错，再加上有点同情这个被扣钱的小Omega，委婉地帮他说着好话，“看他不像个坏孩子，事情不大的话，别太苛刻了。”
  “我知道。”秦缓不假思索地应下，张良却觉得他相当敷衍。刘邦示意他别再多说，张良也知道在医院不像在自家公司，不能干涉秦缓的工作，便知趣地岔开了话题。秦缓没再待多久，也不坐下，站着跟他们随便聊了几句，掏手机看了眼时间，开口告辞：“我先回趟办公室，不多陪了。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聚。”
  秦主任还是两手揣在兜里，双肩下沉，脊背挺直，步伐稳健地穿过亮着一排节能灯的医院走廊。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，却看到庄周又在检查床上，这次是坐着，安静地垂着头，好像又在打瞌睡。
  听到门响，庄周才脑袋一坠，睁开眼，有点磨蹭地跳下检查床，站到秦缓跟前。秦缓的视线越过他头顶小小的发旋落在又被弄皱了的白床单上，轻轻呼了一口气，决定不计较这些小事。
  “讲讲吧。你们为什么不打报告，私自调班。”秦缓坐到办公桌后，示意庄周坐到他身边平日里患者坐的那把椅子上。他把问话说得像陈述句，眼睛还直盯着庄周的一举一动。实习生挪动步子跟过来，动作还是慢悠悠的，只是坐下之后双膝并在一块，两只手按在膝头。看来他虽然表面上平静——说好听叫云淡风轻，说难听叫死猪不怕开水烫——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。秦缓也不催，就那么望着他，耐心地等人开口。
  庄周的唇不算薄，大概有秦缓半指的厚度，泛着略微暗淡的肉粉色，带着一点水光，饱满地凸着柔软的弧度。秦缓看着那唇几番轻动，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启开，Omega说话时软软的调子便钻进了他耳中：“主任，本来今晚是墨翟负责在输液室巡视。可是他有个亲戚今天入院，就在咱们医院住院部，他一下班就去帮忙办手续了，来不及调假。我平时走得比较晚，就帮他在值班室待一会。”
  “嗯，还有一个负责配药的女Beta呢？”这理由，情理上勉强说得过去吧。秦缓看他不像说谎，表情松动了一些。庄周的眼睛还是半开半合着，上下睫毛轻盈地相触，瞳仁藏在后面看向秦缓，眼神好像有点迷茫：“她把药都配好，先去食堂吃饭了。刚才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，她已经回值班室了。”
  嗯，这倒也无伤大雅。
  条理分明的秦主任问完了调班的责，继续道：“那你呢，为什么睡着了？”
  一直神色平静的庄周却突然垂下了眉梢，渐渐放松到搭在膝头的双手也重新攥了起来，只有语速还是慢慢的：“对不起，主任，我……实在太困了。”秦缓本来还想严肃一下，看他这内疚的模样，心一软，硬是把“你晚上都在干嘛？”的问话咽了回去，停了一会，才换了个语气开口：“算了，下不为例。今天幸好没出什么问题，以后如果想要调班，一定要提前跟护士长说。”庄周点头应下，看起来也不像之前那样局促了。
  “以后午休时间，如果你实在很困，可以来我这。睡床，比趴在桌子上休息得更好一点。”秦缓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，鬼使神差地多说了一句。一直微微垂着眼的庄周突然抬了抬头，眼睛也睁大了一点，秦缓知道他这是被自己吓着了：“啊？呃……检查床患者要用的，我，我不能占着。”
  “不是让你睡检查床。来，这边。”秦缓站起身来，引着庄周到了窗边不起眼的小门跟前。秦缓的主任办公室按照医院的规格，是比一般门诊室稍大一些的套间，外间接诊，里间则有简单的床铺书桌，供人暂时休息用。秦缓掏出一串钥匙拧开门，屋里除了医院统一配置的单人床和书桌，还有秦缓自己添置的小盆栽和书架，书架上分门别类摆着书，虽多但不显得杂乱，被主人打理得井井有条，跟屋子里其他的东西一样整洁有序。
  秦缓进了屋，先习惯性地整了整门边桌子上看到一半的资料，又伸长手，打开书桌上方狭小的排气窗：“我不习惯午睡，里间就用来放些书。屋里通风不大好，但你如果不介意，睡个午觉还是没问题的。”秦缓瞥到庄周刚踏进房间一小步就抽了抽鼻子，仿佛怕庄周会拒绝这个提议，连忙多补了几句。可话音刚落，连他自己都觉得刻意。
  庄周却一点都没听出他话里意思一样，进了门径直走向墙角，仰着头看他的书架，一直茫茫然的眼睛里忽然有了神采。
  “书，你有兴趣的话，也可以借给你看。”
善于观察的秦医生忍不住微笑。个头稍矮了点的实习生踮起脚去看书架最上层满满的哲学专著，嘴巴张成了个小三角，看过一遍书名，才意犹未尽地望向秦缓，也没了刚才的拘谨：“真的？”
  “真的。”秦缓点点头，索性直接抬手抽出一本《苏菲的世界》，递到庄周手里，“对这方面感兴趣？可以看这本入门，不那么枯燥。”庄周拿着书迟疑了一下，对秦缓慢慢地展开一个微笑：“嗯……谢谢主任。”
  “我每周四和周五坐班，我不在这的话，可以去喊助理给你开门。”秦缓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宽容。直到庄周抱着书慢慢离开之后，秦缓才反应过来，掏出笔记本又记了几笔。
  纯粹苦味的Omega，除了信息素味道可能会令人不悦以外，本人却是个容易获得人信任的软绵绵的家伙，给人的印象和实际情况反差巨大。秦缓写到这，脑中不禁重过了一遍刚才两人的对话。而且有种让人莫名其妙就心软的气质。
  秦缓拒绝承认他刚才的言行受到了除信息素以外的任何影响。是他主动要和准研究对象搞好关系，而且Omega不自觉地示弱时，释放出的信息素会让Alpha有本能的保护欲望。一切都是客观原因。
  秦主任心安理得地合上笔记本，换下白大褂，锁好办公室的门，心情轻松地下班了。

TBC.